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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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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2

花灑的水劈頭澆下,淋濕了衣服,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。

冷予寒穿著一身西裝,利落地剝了外套,襯衫沾了水,透出皮膚的顏色,他很少暴露在太陽下,皮膚冷白,像初冬的第一場雪,薄而清透。

他閉著眼仰起頭,單手慢條斯理地解著扣子,喉結滾動,水珠沿著凸起處滴下。

——滴在顧燃虎口上。

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撫弄著冷予寒的脖頸,像在撫摸琴鍵,長指輕敲,落下一個個音符,最後在喉結上點下終止符。

琴聲終止,適合彈琴的手卻沒有離開琴鍵。

脆弱的脖頸被置於掌心,帶有濃重的侵略意味,刀鋒剮蹭的戰栗感,一時間腦海中莫名湧現出被扼住咽喉的錯覺,冷予寒不自覺抖了下,手一滑,最後一個扣子沒解開。

冷予寒還要去碰,卻被顧燃抓住了手:“就這樣,別解了。”

低啞的聲音撲在耳際,激起那一小塊皮膚的戰栗,隆起的細小顆粒下一秒就被水流撫平。

冷予寒睜開眼,隔著淋漓的水幕看向顧燃,正撞進他的眼眸。

那是一雙黑得像墨的眸子,如漩渦般沈抑,令人移不開眼。

顧燃的手繞到冷予寒頸後,將人推向自己。

他偏愛扣住後頸的姿勢,這有一種絕對占有懷中人的感覺,令他愉悅且興奮,血液奔湧向心臟,傳遞著激動的情緒。

“幫我?”

雖然是疑問句,但顧燃已經抓著冷予寒的手搭在了自己身上。

別墅離大門很近,因而顧燃只是在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,經水一淋,透出些許家居服的顏色。

——如海一般的深藍。

後頸的手燙得冷予寒渾身虛軟,不他自覺咬住了下唇,覺得有些脫力,幾次沒捏住拉鏈。

“呵。”

從喉嚨裏哼出的笑聲慵懶低沈,許是等不下去了,顧燃握著那只“笨拙”的手,幹脆利落的幫著冷予寒將外套的拉鏈一拉到底。

家居服是套頭的,顧燃沒用冷予寒幫忙,擡手脫了下來,隨意地丟在洗手臺上。

他上身的衣服都除去了,更顯身材,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實例。

早先顧燃拍過一場戲,飾演一位民國時期的軍閥,軍裝修長,武裝帶將他的腰線勒出,寬肩窄腰倒三角,再加上逆天的大長腿,其中有一幕是他打著赤膊,總而言之,那部戲為顧燃吸了一大波顏粉身材粉。

冷予寒知道顧燃身材好,因為那部戲,也因為切諾斯那一晚。

雖說已經有了經驗,但再次看到還是會臉熱,讚嘆之餘有一絲詭異的驕傲自豪。

皮帶被扔進洗手池裏,和家居服依偎在一起,冷予寒踩著西裝褲,被顧燃掐著下巴擡起臉。

水流的沖刷使他無法睜開眼,所有的感覺被放大得更加明顯,他感受到似有若無的氣息從水幕中穿過,降落到他的眼瞼、鼻尖、嘴唇。

隨後是漫不經心的命令聲:“舌頭伸出來。”

冷予寒發現,顧燃在這方面格外強勢,像是骨子裏藏著的兇勁兒狠勁兒都壓不住了,張揚且不羈。

也要命的吸引人。

他依言去做,嘗到點點無味的水,沒等反應過來,就被人含住了舌尖,同時最後一個扣子也被慢條斯理地解開了。

冷予寒偏愛大方簡約的風格,總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香水味,顧燃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,是沐浴露的味道,悠長神秘,像海岸深藏的晚風,帶著酒的幹冽和風的鹹澀,他不討厭,且極喜歡。

氣息的交纏愈加親密,那種香味不止被渡到他唇齒間,顧燃的手上是沐浴露打起的細膩泡沫,也盡數塗在他胸膛脖頸上。

像極了……他沾上了顧燃的氣息。

這是個令他愉悅的想法,忍不住想和顧燃分享:“這樣我身上就有你的味道了。”

水流沖走了泡沫,顧燃的笑聲裏裹挾著嘆息,似是無奈:“你還想下床的話,就別招我了。”

冷予寒抹了把臉,笑容明亮:“我被停職了,可以賴床。”

隔著淋漓的水,冷予寒看到顧燃眼底浮起的血意,然後他就被箍著腰轉過去,被壓在洗手臺上。

顧燃拿起一旁的家居服,把鏡子上的水汽抹掉,擡著冷予寒的下巴,讓他看向鏡子裏。

“你不止身上會有我的味道,你裏裏外外都得有我的味道。”

冷予寒心尖一顫,再顧不得其他,像是沈入了一場舊夢,隔著沾滿水汽的鏡子看見另一個他,糾纏擁抱,緊得像是要把人融入骨血。

直到耳邊響起瓶瓶罐罐碰撞的輕微聲音,他才回過神來。

“什麽時候準備的?”

“問錯了,你該問我是為誰準備的。”

冰涼的液體刺激得冷予寒皺緊了眉,同為第一次,顧燃表現得格外出色,他手上動作沒停,還能騰出心神安撫性地吻在冷予寒肩骨上:“別怕,放松點。”

第一次的確有些難受,盡管顧燃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十分不錯了,冷予寒還是控制不住喘息:“你怎麽,怎麽這麽……”

“大?”顧燃攬著他的腰,將他摟進懷裏,同時也推進了些許,“多謝誇獎。”

冷予寒身體繃得厲害,顧燃也寸步難移,不得不騰出手來擡起冷予寒的臉,讓他看著鏡子,湊近了問道:“那10個G的視頻資料,看完了嗎?”

鏡子裏的自己太過陌生,從表情到神態,冷予寒心裏有些別扭,想低下頭又拗不過顧燃,皺著鼻子控訴:“你松開手啊。”

“你先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
“我沒看……啊!”

冷予寒大張著嘴,一口氣差點沒上來,身體上的疼像一把刀,將他整個人從中間劈開。

半晌,他才緩過勁兒來,鼻子都紅了,委屈巴巴地說:“你怎麽不打招呼啊?”

“打了招呼你會更疼。”

能問出這話就是已經適應了,說著,顧燃又沒打招呼就動作起來。

兇得要命。

冷予寒這回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,只能洩出一點顫音。

他像一只飛蛾,撲向燃燒的火焰,被掌控,被占有,被從裏到外打上另一個人的烙印。

生生世世,至死不休。

後來,顧燃把人翻了個面,在即將結束時低下頭,也不欺負人了,只溫柔地落下一個吻,虔誠又鄭重。

含著笑意的聲音滿滿都是占有欲:“這下子,裏裏外外都是我的味道了。”

兩人都是第一次,顧燃一如既往的食髓知味,但顧念到冷予寒的身體,他沒多做,結束後幫著清理完身體,就把人抱上了床。

冷予寒後來覺出趣味,並沒有太難受,只是腰間乏得很,沾了床就不動彈了。

顧燃去廚房熬了點粥,期間還不忘熱了杯牛奶,這回放了一塊糖,他嘗了下不太甜,然後才拿回房間。

冷予寒像只累癱了的兔子,顧燃離開的時候他怎麽趴的,熬了個粥回來之後他還沒換姿勢,一動不動。

顧燃失笑:“小兔子乖乖,起來喝點牛奶?”

冷予寒乏得話都不想說,只搖了搖頭。

顧燃也不和他廢話,直接上手把人撈進懷裏,熱牛奶餵到嘴邊:“喝一點墊墊,我也想喝。”

冷予寒弄不明白他想喝和自己有什麽關系,但又只能張開嘴接受投餵,直到喝了大半杯,那杯子才拿開:“你……唔……”

顧燃舔了舔唇,誇道:“好喝。”

冷予寒:“……”

不需要問了,他已經知道顧燃想喝和自己之間的關系了。

喝完熱牛奶,體力補充了一些,冷予寒打了個哈欠,在顧燃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,秋後算賬:“發歌的事,為什麽沒有告訴我?”

顧燃笑了下,不答反問:“小兔子,你剛才是不是說過我不行?要不要我們再多試幾次,讓你好好了解一下我到底行不行?”

他擺明了也要秋後算賬,語氣惡劣至極。

“……”察覺到身後不同尋常的異物,冷予寒登時消了算賬的心思,他側過臉在顧燃身上蹭了蹭,軟聲道,“我要聽歌。”

折騰了這麽長時間,這都快到晚上了,他還沒聽過顧燃發的歌。

顧燃挑高了眉,眼底浮出笑意:“撒嬌?像之前那樣,叫聲哥哥就滿足你。”

冷予寒:“……”

之前那樣……那是他一時上頭,此時心裏憋著的情緒消了,哪裏還能叫得出口?

冷予寒許久都沒反應,顧燃以為自己不小心逗得太過,剛想哄兩句,就聽到一道很輕很輕的聲音:“哥……燃哥哥。”

像被軟乎乎的爪子撓了一下,心尖萌到發顫。

顧燃吐出一口氣,克制地將人壓在懷裏,幾乎要揉進骨血,輕聲喟嘆:“我該拿你怎麽辦?”

這不是個問題,不需要回答,顧燃心裏從來都有答案。

冷予寒的所有事,都是他能且必須解出來的題。

長長的耳機線垂在兩人中間,顧燃抱著冷予寒倚在床頭,一人一個耳機,點開了他上午剛發的歌。

隨著伴奏響起,從耳機中傳出的聲音與身邊人的聲音漸漸重合,一句一句,清晰而溫柔地流淌在冷予寒耳側。

顧燃下巴搭在他的冷予寒肩膀上,將每一句歌詞唱出,不同於耳機裏略有些失真的聲音,顧燃現場唱出的顯然更具吸引力與震撼力。

冷予寒心口怦然,覺得無法抵擋。

「故裏山千重,黃昏時偷來你的舊夢。

潮海隔世仇,日初前又盼你的回眸。

我等候你向我而來,不過是次次落空。」

……

「我用盡一生,愛了你十四年。」

最後一句,顧燃是貼著冷予寒耳朵念出來的,噴出來的灼燙氣息熏紅了那一處的軟骨組織,像暌違已久的深情告白,如今確有歸宿。

冷予寒張了張嘴,剛經歷過激烈運動的聲音嘶啞,莫名性感:“這首歌叫什麽名字?”

“叫《予寒》,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。”

他將肺腑間的滾燙情意融進一句句歌詞,籌謀策劃了無數時日,終於如願以償,昭告全世界。

“其實我一直都愛你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閱讀理解。

題目:我用盡一生,愛了你十四年。

請聯系前文零散的提示,解出十四年的構成要素,本小題三分,按得分點給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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